第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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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
自從池浣溪揚言要追魏林越後，高三年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
池浣溪陪趙琪的時間從此轉移到了來C棟教學樓找魏林越上。
趙琪也因此寂寞了不少。
她經常學著池浣溪的怪調，“那個成績又好，長得又帥，回回年級第一的什麽學霸還不如溫蘇南好看呢！”
每次池浣溪都打趣道：“琪琪，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那麽愛記仇？”
每天放學，池浣溪雷打不動地去找魏林越。
漸漸地，對於她的到來，大家也都不覺得是什麽稀奇的事兒了。
但總有一兩個閑出屁來的女生嘴碎幾句。
“高二的來我們高三撒潑。”
“喜歡學神以為自己也能成神了。”
池浣溪倒也不是什麽善茬，除非她心情好不反駁你，心情不好時講出來的話就像卡在喉嚨裏的刺，拔不出來咽不下去，硬生生膈應人。
離高考還剩兩個月。
池浣溪常常惆悵，為什麽高考不能推遲點呢？兩個月後就見不到魏林越了。
她想兩個月的時間還追不到一個人的話……是不是有點不行？
池浣溪滿懷鬥志，決定發揮自己的特長：差使溫蘇南！
溫蘇南：“池浣溪，你能矜持點嗎？”
“我要是不矜持，還輪得到你幫我去打探他的消息？我早就自己上了好嗎？”
“行啊！自己去啊！”
“哥哥。”
“有事哥哥，無事溫蘇南，真是敗給你了。”接著，溫蘇南像念個人簡介一樣，“魏林越，男，漢族，1992年1月6日，身高183cm，體重67.5kg，西竹人，正就讀西竹中學高三（1）班，完。”
“沒了？”
“沒了。”
“三天你就打探到這點消息？”
“你還想知道啥？吃喝拉撒，家庭住址？”
“那也不是不行。”
溫蘇南：“你出息點吧！”
“我追的是你們年級第一，還不出息？”
“呵，真出息！”
“今晚不一起回去了。”
“幹嘛去？”
池浣溪：“出息的人要去做出息的事兒。”
“行，今晚我也要留在學校整理試題，遲點才能回家。”
在西竹中學，走讀生和住宿生的晚修時長是不一樣的。
走讀生上兩節晚修，住宿生必須上滿三節，如果走讀生樂意，可以選擇性的上完三節才回家。
緊張備考的高三，就算是走讀生，他們也很積極地上完三節晚修。
經過多天的觀察，池浣溪發現魏林越並不熱衷上滿三節晚修。
只要第二節晚修下課鈴聲一響，他便背著書包回家。
今晚，第二節晚修一下課，池浣溪飛奔過來找魏林越。
魏林越恰巧從班裏出來。
池浣溪揚起手，“Hi，好巧啊！”
他並不打算與她打招呼，而是自動忽略，身影輕盈地走了。
池浣溪跟上去，對魏林越說：“今天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誒，你怎麽老拒絕人。反正我們順路，一起走嘛。”
“順路？”
“出校門不是往左走就是往右走”池浣溪指了指校門右邊的方向，很自信地說，“我猜你家往右走。”
“左”
她笑了笑，“我就知道往左，剛剛逗你玩的。”
魏林越不說話，徑直地往前走。
昏黃的路燈下，人影晃動，非得仔細一看才能看出兩個人的身影。
可聽聲音，倒是熱鬧得多。
“魏林越，你比我大一屆，我以後叫你魏師兄。”說著說著，她好像想到什麽好笑的，不自覺笑起來，“聽起來有點像，餵，師兄！哈哈哈哈……”
魏林越沈默著。
池浣溪扯著他的衣角，“魏林越，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反應？”
“同學，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來找我，我都希望你能以學業為主。”
“我找你的原因是我喜歡你，我要追你。而且你那麽厲害，成績也不會受我影響吧？我覺得你怎樣都能拿第一。”
魏林越覺得有些頭疼，他並不是覺得一個追求者能對他的學習和生活造成多大的影響。
他擔心的是，她把時間花在一個沒結果的事情上，浪費時間不說還浪費精力。
他本就不是話多的人，更不想過多的去解釋。
魏林越又開始沈默了。
池浣溪：“哦，對了，我還沒自我介紹呢！”
“魏師兄，我叫池浣溪，池塘的‘池’，《浣溪沙》的‘浣溪’，記住了嗎？”
魏林越：“嗯”
池浣溪滔滔不絕講了一路，魏林越安靜地聽著，偶爾才回應一兩句。
時間過了十來分鐘。
魏林越停下腳步，“我到了。”
池浣溪擡起頭看向小區，門口刻著“憶晚亭”三個字。
小區左邊建了間保安亭，亭子裏坐著一個中年男子，身材微胖，皮膚黝黑，小而狹長的眼睛四處掃射著。
這架勢，顯然外人不能進。
池浣溪輕輕拽著魏林越的書包，“我要跟你進去。”
魏林越皺起眉頭。
池浣溪小心翼翼道：“可以嗎？”
魏林越看向保安大叔，實事求是地說：“不允許陌生人進的。”
“我跟著你就不是陌生人了。”
魏林越不說話，向門口走去。
不明確地拒絕就是同意了，池浣溪笑著，半步半趨跟上魏林越。
保安大叔擠出笑容，臉頰的肉往上堆積，兩眼迷成縫，他露出滿嘴不規則的黃牙，吐出夾雜著西竹口音的普通話：“小魏放學啦？”
“嗯”
保安大叔看了眼魏林越身後的池浣溪，想了想兩人明顯是認識的。
池浣溪很順利地進入小區。
魏林越住的那棟樓離小區門口很近，沒走幾步就到樓下了。
他看著池浣溪說，“還要跟我上去？”
池浣溪眨眨眼睛，期待地問：“可以嗎？”
“不可以。”
池浣溪揚著的嘴角瞬間放了下來，“那我看著你上樓也行。”
魏林越招呼都不打，頭也不回地上樓了。
魏林越走路安安靜靜的，和他人一樣，不聲不響。
池浣溪沒法靠腳步聲鎖定他上樓的位置，但憑樓道裏聲控燈亮起，人影的晃動，她才確定魏林越住在五樓。
魏林越這人好像沒有心，開門進去的那一刻都不會往下看站在風中淩亂的池浣溪一眼。
池浣溪蔫蔫地離開。
經過保安亭時，她的身後傳來一聲口哨聲，她轉頭看去。
保安大叔的嘴撅成一團，嘴角的死皮大塊大塊的。
他用他那雙黑泥嵌著指甲的手不斷地叩響桌子。
池浣溪聳了聳肩，怪自己視力太好，對於醜人，看得過於細致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。
她搖搖頭，心想：門衛至少找個不那麽瘆人的吧？
——
溫蘇南回到西園裏，先去了池浣溪姥姥家。
他輕輕敲門，門開後，站著的是一位慈祥的老人。
“姥姥”
姥姥和藹地問道：“放學回來啦？”
姥姥探了探頭，“浣浣呢？”
“浣浣不是早回來了嗎？”
剛說完，池浣溪邊跑邊喊，“姥姥”
溫蘇南看了看手表，快十一點了。
池浣溪跑向前，大口大口地喘氣。
姥姥：“你這孩子，有什麽急事要這麽跑？”
“姥姥，我要和溫蘇……哥、哥講幾句話，您先回房間吧！”
“這孩子，長大咯，有秘密咯。”姥姥笑著搖搖頭，轉身進屋去。
溫蘇南：“我說你怎麽回事兒，你不是早回來了嗎？”
“我都說了出息的人要幹出息的事兒去。”池浣溪很光榮地說道：“我今晚，送魏林越回家了。”
“他是有多嬌貴啊需要你送？”
池浣溪：“反正我樂意，你管不著。”
溫蘇南有些慍怒，他環顧四周，語氣有點沖地說道：“池浣溪，你看看這個點，路上有幾個人？哪天被拐了可別找我哭。”
“這個點怎麽了，現在是法治社會，還怕被拐？而且，你覺得我好欺負？”
溫蘇南：“反正下次不許送他回家。”
池浣溪：“我不僅今天送他回家，未來直至你們高考結束，我都要送。”
“不行！”
“我不是和你商量，我是通知你，你以後也不用到我們班等我一起回家了。”
“我不同意。”
“你不同意是你的事。”池浣溪手推著門：“你要不要進來？不要我關門了。”
溫蘇南不搭理她，對著屋內喊，“姥姥我回去了。”
屋內的人扯著嗓子，“好的，南南。”
溫蘇南轉過身向對面走去。
池浣溪對著他背後白了眼，“大姨夫來了這是？”
溫蘇南回到家裏，房間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，他啪的一聲把客廳的燈打開。
他嘆了口氣，“誒”。
溫蘇南換好鞋慵懶地走向沙發，書包被他隨手一扔。
墻上的鐘有節奏的擺著。
溫蘇南盯著鐘看了好久，心裏空落落的。
寂寞在他身上無限放大。
他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。
對方溫柔地喚了一聲：“南南”
“媽，你什麽時候回來？”
“媽媽今晚加班，就不回去了。”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音，“南南，媽媽先不跟你講了，有位患者需要急救。”
“好，您註意……”溫蘇南話沒講完，對方已經掛了電話，“安全。”
溫蘇南撥通了另一個電話，電話那頭接聽了。
電話裏傳來警笛聲。
“餵，兒子。”
“爸”
“誒，什麽事？老爸正在出警。”
“沒什麽事，您先忙，註意安全。”
“你也要註意身體，學習別太累著。”
“好！”
放下手機，溫蘇南倒了杯水喝起來。
溫蘇南爸爸是警察，媽媽是醫生。
在外人看來，這樣的組合是非常完美和令人羨慕的，但只有為人子才知道。
他們真正忙起來的時候，是不會顧家的。
幸虧，兒子長大了，也比較懂事，不需要家長操心。
溫蘇南突然覺得，自始至終，好像都是自己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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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池浣溪揚言要追魏林越後，高三年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
池浣溪陪趙琪的時間從此轉移到了來C棟教學樓找魏林越上。
趙琪也因此寂寞了不少。
她經常學著池浣溪的怪調，“那個成績又好，長得又帥，回回年級第一的什麽學霸還不如溫蘇南好看呢！”
每次池浣溪都打趣道：“琪琪，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那麽愛記仇？”
每天放學，池浣溪雷打不動地去找魏林越。
漸漸地，對於她的到來，大家也都不覺得是什麽稀奇的事兒了。
但總有一兩個閑出屁來的女生嘴碎幾句。
“高二的來我們高三撒潑。”
“喜歡學神以為自己也能成神了。”
池浣溪倒也不是什麽善茬，除非她心情好不反駁你，心情不好時講出來的話就像卡在喉嚨裏的刺，拔不出來咽不下去，硬生生膈應人。
離高考還剩兩個月。
池浣溪常常惆悵，為什麽高考不能推遲點呢？兩個月後就見不到魏林越了。
她想兩個月的時間還追不到一個人的話……是不是有點不行？
池浣溪滿懷鬥志，決定發揮自己的特長：差使溫蘇南！
溫蘇南：“池浣溪，你能矜持點嗎？”
“我要是不矜持，還輪得到你幫我去打探他的消息？我早就自己上了好嗎？”
“行啊！自己去啊！”
“哥哥。”
“有事哥哥，無事溫蘇南，真是敗給你了。”接著，溫蘇南像念個人簡介一樣，“魏林越，男，漢族，1992年1月6日，身高183cm，體重67.5kg，西竹人，正就讀西竹中學高三（1）班，完。”
“沒了？”
“沒了。”
“三天你就打探到這點消息？”
“你還想知道啥？吃喝拉撒，家庭住址？”
“那也不是不行。”
溫蘇南：“你出息點吧！”
“我追的是你們年級第一，還不出息？”
“呵，真出息！”
“今晚不一起回去了。”
“幹嘛去？”
池浣溪：“出息的人要去做出息的事兒。”
“行，今晚我也要留在學校整理試題，遲點才能回家。”
在西竹中學，走讀生和住宿生的晚修時長是不一樣的。
走讀生上兩節晚修，住宿生必須上滿三節，如果走讀生樂意，可以選擇性的上完三節才回家。
緊張備考的高三，就算是走讀生，他們也很積極地上完三節晚修。
經過多天的觀察，池浣溪發現魏林越並不熱衷上滿三節晚修。
只要第二節晚修下課鈴聲一響，他便背著書包回家。
今晚，第二節晚修一下課，池浣溪飛奔過來找魏林越。
魏林越恰巧從班裏出來。
池浣溪揚起手，“Hi，好巧啊！”
他並不打算與她打招呼，而是自動忽略，身影輕盈地走了。
池浣溪跟上去，對魏林越說：“今天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誒，你怎麽老拒絕人。反正我們順路，一起走嘛。”
“順路？”
“出校門不是往左走就是往右走”池浣溪指了指校門右邊的方向，很自信地說，“我猜你家往右走。”
“左”
她笑了笑，“我就知道往左，剛剛逗你玩的。”
魏林越不說話，徑直地往前走。
昏黃的路燈下，人影晃動，非得仔細一看才能看出兩個人的身影。
可聽聲音，倒是熱鬧得多。
“魏林越，你比我大一屆，我以後叫你魏師兄。”說著說著，她好像想到什麽好笑的，不自覺笑起來，“聽起來有點像，餵，師兄！哈哈哈哈……”
魏林越沈默著。
池浣溪扯著他的衣角，“魏林越，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反應？”
“同學，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來找我，我都希望你能以學業為主。”
“我找你的原因是我喜歡你，我要追你。而且你那麽厲害，成績也不會受我影響吧？我覺得你怎樣都能拿第一。”
魏林越覺得有些頭疼，他並不是覺得一個追求者能對他的學習和生活造成多大的影響。
他擔心的是，她把時間花在一個沒結果的事情上，浪費時間不說還浪費精力。
他本就不是話多的人，更不想過多的去解釋。
魏林越又開始沈默了。
池浣溪：“哦，對了，我還沒自我介紹呢！”
“魏師兄，我叫池浣溪，池塘的‘池’，《浣溪沙》的‘浣溪’，記住了嗎？”
魏林越：“嗯”
池浣溪滔滔不絕講了一路，魏林越安靜地聽著，偶爾才回應一兩句。
時間過了十來分鐘。
魏林越停下腳步，“我到了。”
池浣溪擡起頭看向小區，門口刻著“憶晚亭”三個字。
小區左邊建了間保安亭，亭子裏坐著一個中年男子，身材微胖，皮膚黝黑，小而狹長的眼睛四處掃射著。
這架勢，顯然外人不能進。
池浣溪輕輕拽著魏林越的書包，“我要跟你進去。”
魏林越皺起眉頭。
池浣溪小心翼翼道：“可以嗎？”
魏林越看向保安大叔，實事求是地說：“不允許陌生人進的。”
“我跟著你就不是陌生人了。”
魏林越不說話，向門口走去。
不明確地拒絕就是同意了，池浣溪笑著，半步半趨跟上魏林越。
保安大叔擠出笑容，臉頰的肉往上堆積，兩眼迷成縫，他露出滿嘴不規則的黃牙，吐出夾雜著西竹口音的普通話：“小魏放學啦？”
“嗯”
保安大叔看了眼魏林越身後的池浣溪，想了想兩人明顯是認識的。
池浣溪很順利地進入小區。
魏林越住的那棟樓離小區門口很近，沒走幾步就到樓下了。
他看著池浣溪說，“還要跟我上去？”
池浣溪眨眨眼睛，期待地問：“可以嗎？”
“不可以。”
池浣溪揚著的嘴角瞬間放了下來，“那我看著你上樓也行。”
魏林越招呼都不打，頭也不回地上樓了。
魏林越走路安安靜靜的，和他人一樣，不聲不響。
池浣溪沒法靠腳步聲鎖定他上樓的位置，但憑樓道裏聲控燈亮起，人影的晃動，她才確定魏林越住在五樓。
魏林越這人好像沒有心，開門進去的那一刻都不會往下看站在風中淩亂的池浣溪一眼。
池浣溪蔫蔫地離開。
經過保安亭時，她的身後傳來一聲口哨聲，她轉頭看去。
保安大叔的嘴撅成一團，嘴角的死皮大塊大塊的。
他用他那雙黑泥嵌著指甲的手不斷地叩響桌子。
池浣溪聳了聳肩，怪自己視力太好，對於醜人，看得過於細致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。
她搖搖頭，心想：門衛至少找個不那麽瘆人的吧？
——
溫蘇南回到西園裏，先去了池浣溪姥姥家。
他輕輕敲門，門開後，站著的是一位慈祥的老人。
“姥姥”
姥姥和藹地問道：“放學回來啦？”
姥姥探了探頭，“浣浣呢？”
“浣浣不是早回來了嗎？”
剛說完，池浣溪邊跑邊喊，“姥姥”
溫蘇南看了看手表，快十一點了。
池浣溪跑向前，大口大口地喘氣。
姥姥：“你這孩子，有什麽急事要這麽跑？”
“姥姥，我要和溫蘇……哥、哥講幾句話，您先回房間吧！”
“這孩子，長大咯，有秘密咯。”姥姥笑著搖搖頭，轉身進屋去。
溫蘇南：“我說你怎麽回事兒，你不是早回來了嗎？”
“我都說了出息的人要幹出息的事兒去。”池浣溪很光榮地說道：“我今晚，送魏林越回家了。”
“他是有多嬌貴啊需要你送？”
池浣溪：“反正我樂意，你管不著。”
溫蘇南有些慍怒，他環顧四周，語氣有點沖地說道：“池浣溪，你看看這個點，路上有幾個人？哪天被拐了可別找我哭。”
“這個點怎麽了，現在是法治社會，還怕被拐？而且，你覺得我好欺負？”
溫蘇南：“反正下次不許送他回家。”
池浣溪：“我不僅今天送他回家，未來直至你們高考結束，我都要送。”
“不行！”
“我不是和你商量，我是通知你，你以後也不用到我們班等我一起回家了。”
“我不同意。”
“你不同意是你的事。”池浣溪手推著門：“你要不要進來？不要我關門了。”
溫蘇南不搭理她，對著屋內喊，“姥姥我回去了。”
屋內的人扯著嗓子，“好的，南南。”
溫蘇南轉過身向對面走去。
池浣溪對著他背後白了眼，“大姨夫來了這是？”
溫蘇南回到家裏，房間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，他啪的一聲把客廳的燈打開。
他嘆了口氣，“誒”。
溫蘇南換好鞋慵懶地走向沙發，書包被他隨手一扔。
墻上的鐘有節奏的擺著。
溫蘇南盯著鐘看了好久，心裏空落落的。
寂寞在他身上無限放大。
他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。
對方溫柔地喚了一聲：“南南”
“媽，你什麽時候回來？”
“媽媽今晚加班，就不回去了。”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音，“南南，媽媽先不跟你講了，有位患者需要急救。”
“好，您註意……”溫蘇南話沒講完，對方已經掛了電話，“安全。”
溫蘇南撥通了另一個電話，電話那頭接聽了。
電話裏傳來警笛聲。
“餵，兒子。”
“爸”
“誒，什麽事？老爸正在出警。”
“沒什麽事，您先忙，註意安全。”
“你也要註意身體，學習別太累著。”
“好！”
放下手機，溫蘇南倒了杯水喝起來。
溫蘇南爸爸是警察，媽媽是醫生。
在外人看來，這樣的組合是非常完美和令人羨慕的，但只有為人子才知道。
他們真正忙起來的時候，是不會顧家的。
幸虧，兒子長大了，也比較懂事，不需要家長操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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